一名矿主说:“山上的金矿洞都没有政府许可,矿都是‘拼’出来的。”据矿工家属称,事发时有人在井下加工炸药,突然起火导致多人被困,但此说法未得到警方证实。
北青报报道“5月13日晚上,平谷区黑水湾村附近一金矿内突然出现大量黄色烟雾,导致多名正在作业的矿工被困。截至记者发稿时,该起事故已造成至少3人死亡。
另据遇难矿工家属介绍,该金矿并无任何合法资质,而根据此前媒体报道,平谷区也早已对金矿实施全面禁采。目前,平谷区包括公安刑侦在内的多个部门,已介入对此事的调查。
据其中一位遇难矿工家属介绍,从13日晚上他们就与在该金矿打工的刘洋失去了联系。“平时他从矿里出来,都会给家里打个电话的。”
该名遇难矿工的老家在河北承德,包括他在内,同村有五人在平谷区黑水湾村附近的金矿打工。直至14日下午,该矿工的亲属才与另一位在此工作的同乡取得了联系。“矿上出事了,好几个人都没跑出来。”
听闻事情不对,三名失联矿工的家属结伴前往平谷区寻找亲人。其中一位家属告诉北京青年报记者,当14日下午他们赶到事发金矿附近的黑水湾村时,通往矿洞的必经之路已被封锁。“现场有民警值守,说里面正在进行救援。”
到昨日傍晚,一辆急救车从金矿处驶下,有亲属发现车内人的相貌与自己在矿上打工的亲人非常相似,他们一路尾随,却发现急救车最终开往了平谷区殡仪馆。而根据幸存矿工透露,依照当时矿内的情况,被困几人的生还几率并不大。
幸存者回忆:突然出现黄色烟雾北青报记者联系到一位事发时从金矿内逃出的幸存矿工,据他回忆,13日当晚7点,他们一行人进入金矿内开始上工。大约一个多小时后,便发生了意外。
据这位幸存矿工介绍,事发金矿在半山腰有一处入口,进入之后是一段长约四五里地的巷道,之后趴下一段约三四十米的楼梯,就又是一段巷道。当时,他正把一车采集好的岩渣运回楼梯底部,其他人则在巷道更深处作业。“突然一回头,那烟就已经冒了过来。”
“我想冲里面喊,让他们赶紧出来。”可这名幸存矿工才喊了几声,便发现喉咙里有辛辣的感觉。
他急忙顺着楼梯爬到了二层巷道,身后的浓烟也紧随而至。在此处,他与另一名河北承德籍矿工会合,据这名矿工回忆,烟雾是黄色,结合金矿内可能存在的易燃物品,他怀疑是自制炸药的原料燃烧所致。
两名矿工同时告诉北青报记者,紧随后跑出来的是两名“炮工”(负责调制安放炸药的工种),但明显被烟雾熏得不轻。“俩人都是满脸的鼻涕眼泪,医院。”
据幸存矿工回忆,到此时,矿内还剩下5人,包括三名承德籍同乡、一名其他地区矿工和该金矿的贺姓老板。“据说这个矿不止他一个老板,但经常露面的只有这个姓贺的。”
后续:事发金矿疑为非法盗采据两名幸存矿工回忆,当他们逃出矿洞时,其他现场人员曾尝试展开自救。“想用风机把里面的烟雾吹散,但弄到凌晨也还是下不去人,后来救援队就到了。”
另有一名遇难矿工家属反映,在14日下午曾接到遇难矿工手机打来的电话,但响了几声后就挂断了。但据平谷警方向家属回复,该名矿工在14日凌晨应该就已遇难,电话应是他人误播。
在今日上午,三名承德籍失联矿工家属由当地政府和警方组织,前往平谷殡仪馆确认遗体。据现场家属介绍,三家人被依次带入停尸间,最后都痛哭着走了出来,三名承德籍失联矿工均已确认遇难。而事发时被困矿内的另一名矿工及贺姓老板的情况,则尚无法确定。
同时据遇难矿工家属称,该处金矿并无相关合法资质手续,而根据此前媒体报道,平谷区也早已对金矿实施全面禁采。在平谷当地政府人员与家属的交流过程中,也基本确认事发金矿属于违法盗采。
此外,曾在此处工作过的矿工也向北青报记者证实,该金矿基本只在夜间工作,便是为了“掩人耳目”的作用。他们也曾遇到过检查人员,但多是在上山路上设卡,阻止他们开工。
新京报报道:
追访:盗采者家属:白天不让干,怕被逮刘洋是此次非法金矿事故6名死者之一,来自承德。最早得知刘洋出事的是刘洋妻子王芳(化名)。“14日上午不到10点,我打电话给他,电话通了但没人接。”
据王芳描述,此前刘洋是通过同村的朋友找到这份工作,说是到平谷“挖金子”,工钱元一天。
刘洋一位亲属透露,在刘洋的老家河北承德兴隆县龙洞峪村,常会有外地老板找本地村民去挖矿,“有时外地老板直接打电话找,有时也通过本地村民找。”据王芳及其亲友透露,刘洋此次去平谷打工,就是通过同村的工友,“总共有五六个人。”
但在刘洋老家,开矿违法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刘洋父亲告诉新京报记者,他们老家当地早年多铁矿,但在近几年都被政府关闭。刘洋到平谷后曾透露,“白天不让干,怕被逮。”所以刘洋都是夜里上班,白天睡觉。上班时由老板盯着,有时候老板也领着工人一起干。
刘洋家属表示,家里人也都知道刘洋此次到平谷“挖金子”,可能是违法开设的金矿,但考虑到老板能在北京平谷开矿,而且开了这么多年,“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而据刘洋另一位亲属透露,原来当地干矿的工人一天只能挣八九十元,但刘洋此次去平谷“挖金子”一天能挣元,远远高出当地人。亲友表示,这是促使刘洋外出打工的根本原因。
王芳告诉新京报记者,丈夫的上班时间为晚6点到次日凌晨两点,这中间包括来回路上的两个小时。
一般情况下,王芳会选择在白天10点以后联系丈夫,此时刘洋已经醒来。
5月14日上午10点左右,刘洋妻子像往常一样打电话给丈夫,但连续打了三次都无人接听。
随后,刘洋妻子又给刘洋发了语音信息,两岁多的儿子通过语音连喊了三声“爸爸”,但刘洋没有回复。
下午3点,刘洋妻子再次拨通丈夫的电话,但接电话的却不是丈夫本人。王芳描述,一个陌生人接了电话,说自己是平谷的,刘妻怀疑是丈夫丢了手机,被别人捡到,马上往平谷赶。
王芳告诉记者,直至她和几位亲属赶到现场,才知道丈夫出了事。现场处置结束后,王芳及其他亲属在殡仪馆见到了刘洋的遗体。
据刘洋多位亲属透露,死者中至少有两人是与刘洋同村的村民。这其中一名死者姓张(音),另一位死者姓郭。这两位死者的年龄都比32岁的刘洋要大很多,但具体年龄并不清楚。事发后,三位死者的家属被安置在同一家宾馆。
王芳及多位亲友告诉记者,刘洋是家中独子,上面有一个姐姐。刘洋与妻子育有两子,一个已经8岁,另一个只有两岁零两个月。
链接:平谷盗金12年年,平谷区出于安全和环保考虑,将多个矿区关闭,包括金山上的矿洞。
但是去年三四月间,新京报记者曾多次前往平谷,就盗采金矿问题进行了深入调查。调查发现,采金虽禁,但在利益驱使下,12年来,金山盗采未歇,由此引发的伤亡事故几乎每年都在发生。
当时,新京报记者对金海湖镇将军关村一座被当地人称为“金山”的山峰,进行了超过20次的探访,金山上,多个矿洞弥漫着刺鼻的化学品气味,山上会不时传来爆破声。盗采者扬言,每天采金获利万元,“可摆平上边的关系,风声紧最多停几天”。
一名叫“大痞”的矿主说:“山上的金矿洞都没有政府许可,矿都是‘拼’出来的。”
新京报记者当时探访了山上数条巷道,有矿主称一天一般能出60吨矿料,每吨含金量在3到4克。算上疏通关系、设备维修等成本,矿主一年能获利百万。
封矿之后,这座“金山”常年出现盗采事故,有人被雷管炸伤,有人被矿料砸死、砸伤。
疯狂盗采还给村里带来了矽肺病。多名村民证实,将军关村50岁左右的男人很多都有矽肺病。村民陶老五告诉记者,因为矽肺病和事故,村里已经死了不少人。
报道刊发后,“金山”上有多个遗留的金矿洞开始封堵,由洞口往里延伸5米用水泥钢筋封闭填埋或爆破填埋,在进矿山入口处,垒砌围墙或切断道路、阻断人员车辆进入。
来源:综合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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