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这一点你都相信,你必定无事不信。”
作者:迟宇宙
来源:商业人物(ID:biz-ladrs)
站立此处,双手抱胸。云影如投影般在暗黄岩石堆上奔驰,撒下一片令人晕眩的斑驳大地疹子。空气嘶嘶作响,并非局部微风,而是地球运转产生的暴风,无情地横扫大地。荒芜的乡野——靛蓝而尖突的高山、绵亘无尽的草原、倾颓的岩石有如没落的城镇、电光闪烁、雷声滚滚的天空——引发起一阵心灵的战栗。宛若低音深沉,肉耳无法听见却能感受得到,宛若兽爪直入心坎。
此地危险而冷漠:大地固若金汤,尽管意外横祸的迹象随处可见,人命悲剧却不值一提。以往的屠杀或暴行,意外或凶杀,发生在总人口三人或十七人的小农场或孤寂的十字路口,或发生在采矿小镇人人鲁莽的房车社区,皆无法延误倾泻泛滥的晨光。围篱、牛群、道路、炼油厂、砂场、砾石坑、交通灯、高架桥上欢庆球队胜利的涂鸦、沃尔玛超市卸货区凝结的血块、公路上日晒褪色的悼亡魂塑料花环,朝来暮逝。其他文化曾在此地扎营片刻,随即消失。惟有泥土与天空最重要。惟有无止境重复倾泻泛滥的晨光。你这时开始明白,除了上述景象之外,上帝亏欠我们的并不多。
壹
心情不好,写不出东西的时候,我就会去读安妮·普鲁的《近距离》。我喜欢那篇《身居地狱但求杯水》,它能给我绝望的希望。
“再糟糕,一定也不会比现在更糟。”
这一次,上帝亏欠我们的的确并不多。
但我们亏欠自己良多。
一周前我参加了浙江大学与腾讯联合举办的一场“全媒体峰会”,听一众传媒大佬们探讨了传媒行当的过去、当下和未来。回到北京后,就迎到了《东方早报》和《京华时报》纸质版停刊的消息。
这两份报纸与我都有或多或少的渊源。我记得《东方早报》创刊的那个晚上,我拎着二十多听啤酒在它的大平台上转悠,醉醺醺地跟他们招呼和握手。那里有我一众《南方周末》的兄长,沈颢、方三文、谢方伟诸人。他们创造了《东方早报》,随后无奈离场。我后来给《东方早报》的国际评论和“上海经济评论”写了不少稿件,稿费不高,可我就喜欢它的调性。
伴随这两份报纸停刊的,是网易的曾光明与搜狐的陈朝华的离职。这两位也都是广州大道中号大院的旧相识。很多年前,我们曾时常在那栋大楼的电梯里相遇,我有时也会闲转到他们当时供职的位于17楼的《南方都市报》。
旧友和兄长们如今都散落天涯,各自命运皆被时间改变,成为了过往的一部分。“成事不说,逐事不谏,既往不咎。”《论语》中的这句,多像一场悲情的总结。
怀旧的时候,我们会把十几年前的那段日子当作“黄金时代”,彼此意气风发、指点江山,似有翻江倒海、匡正天下的才能,有“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的力量。我们努力去改变一些人的命运,“让无力者有力,让悲观者前行”。
十几年后我们惊悚地发现,最需要改变命运的是我们自己。
贰
作为一名七岁女童的父亲,我对教育会有所白癜风会治好吗北京哪家白癜风医院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