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史新论20世纪30年代以来日本采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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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30年代以来

日本采矿社区的尘肺病

〔法〕伯纳德·托曼著郝静萍译

摘要：尽管煤炭开采在日本极为重要，对矽肺作为一种职业病的历史性承认却发生在金属采矿中。在工业化早期，矿工们已经非常了解与粉尘相关的职业病;在日本的煤炭开采中，矽肺病和炭末沉着病(anthracosis)的知识首先由职业专家发展起来。由政府和该行业资助的国内研究和国际劳工组织制定的国际准则，其影响最终随着年对矽肺法的投票、年对尘肺病法的投票和因此产生的系统性筛查和补偿程序而结束。工会也在承认尘肺病为职业病的过程中发挥了作用，尤其是通过政治压力和签署尘肺病集体协议，但煤矿工人是社会地位很低的一个社会团体，在行业和国家强有力的专业知识面前处于极为不利的地位。实际上，因为筛查和补偿程序主要建立在专业知识的基础上，与工人的经历部分脱节，煤炭开采中的尘肺病往往很少记录下来。不过，随着责任法律诉讼在20世纪70年代的产生，矿工团体努力恢复他们赢得公正补偿的社会公民权。

关键词：日本煤炭开采矽肺病尘肺病

年之前，日本能源需求的一半以上来自于国内能源，在这一年，进口首次超过国内供应量，煤炭是这个国家的少数丰富的自然资源之一。事实上，从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到20世纪50年代，日本政府的能源政策和其他许多国家一样，强调发展国内煤炭和水资源用来发电，并将能源自给自足视为高度优先目标。

煤炭开采在北九州有着悠久的历史，不过直到19世纪，煤炭的主要用途还是基本局限于濑户内海沿岸地区的盐生产。在明治时期(～年)，大量的矿藏被发现并快速开发，为日本从封建社会转变为现代工业国家提供了必要的资源。国家致力于发展现代化，导致大型国有企业的产生。国家处理了它的大部分企业以促进大型商业和工业组织(财阀)的发展。尤其是煤矿，它们为这些大型公司提供了资源，使其发展成为更大的多元化联合大企业。实际上，大型商业和工业组织所有的大型煤矿与由地方企业家和经营者所有的雇佣工人不到人，资本很少，并且通过下降开采和浅层井下工作进行采矿操作的中小型煤矿同时存在。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的繁荣期，煤炭开采业发展到高峰，当时日本有大约座煤矿，其中一半多在九州。在七大主要煤矿(北海道、常磐、宇部、筑丰、三池、佐贺和长崎)中，筑丰的发展最为瞩目。直到20世纪60年代被更为高度机械化的北海道煤矿赶上之前，它一直是该国最为突出的煤炭开采区。尽管煤炭开采在日本很重要，承认矽肺病为一种职业病的历史性过程主要发生在金属采矿业。

在工业化早期，矿工们已经很了解与粉尘相关的职业病;在日本的煤炭开采中，矽肺病和炭末沉着病的知识首先由职业专家发展起来。由政府和该行业资助的国内研究和国际劳工组织制定的国际准则的影响最终随着年对矽肺法的投票、年对尘肺病法的投票和因此产生的系统性筛查和补偿程序而结束。

当然，工会也在承认尘肺病为职业病的过程中发挥了作用，尤其是通过政治压力，但煤矿工人是社会地位很低的一个社会团体，在行业和国家强有力的专业知识面前处于极为不利的地位。实际上，因为筛查和补偿程序主要建立在专业知识的基础上，与工人的经历部分脱节，煤炭开采中的尘肺病往往很少记录下来。不过，随着责任法律诉讼在20世纪70年代的产生，矿工团体努力通过赔偿责任赢得公正补偿恢复他们的社会公民权。

一、矽肺病和金属矿

矽肺病的历史和其作为职业病而获得承认的事情在日本劳工史学中基本没有记载。但在三浦豊彦和海老原这样的职业疾病医师所著的一些职业健康史著作中有记载，这两位医师都是劳动科学研究所的成员。在那些著作中，关于承认过程的叙述与金属采矿紧密相关。实际上，日本在前现代时期有极为重要的采矿业。从17世纪起，金矿、银矿和铜矿等采矿业是仅次于农业的重要活动。

17世纪初，日本每年出口白银吨，当时全世界每年白银生产量约为吨。而且，在17世纪末，该国是世界最大的铜生产国。金属矿工了解的矽肺病被称为“yoroke”或“yoiyoi”。这是矿工们于江户时期(Edoperiod,～)在协会(tomoko友子)的框架下发展互助计划的原因之一。协会是金矿、铜矿和银矿中的职业组织，其存在目的是确保和促进成员的技能水平并确保其成员获得符合其价值的公平收入。还有一些旧的写作提到矽肺病。例如，可以追溯到年的大葛金山金矿的矿主在一封信中描述了一种因为吸入矿尘而导致的“黄金开采病”(Kanehoribytai)的症状。

生野银山(Ikuno)银矿的管理者档案中提到在银矿周围种植许多李树，盐津李子是有助于预防吸入烟和有害粉尘引起的疾病的有名中药。年，生野银山银矿的管理者命令一位名叫多纪元坚的医生编纂预防吸入有害物质的备忘录。多纪元坚建议让矿工们在走出矿时对着他所开的药物打喷嚏。还有一个例子是，这一时期有一位医生似乎了解与粉尘吸入相关的呼吸性疾病:小森桃坞不仅精通中医也精通西方医学思想，曾师从第一次来日本提供从基础科学开始的系统性医学教学的德国医生菲利普·西博尔德(PhilippFranzvonSiebold，～)。

年，小森著有一本题为《病因精义》的著作，强调了为治疗疾病而对其病因的了解。小森将所有疾病的原因分为两大类:远因和近因。在肺结核的病例中，重要近因是肺部的有毒病变，这将污染元素传播到身体的所有部分，引起其他的有毒病变，比如胸膜炎、炎症和淋巴结核。远因包括血液稀薄、消化不良、脓性痰、体重下降和遗传性肺结核体质。小森也在日本文献中第一次将炼金中的煤尘和煤烟等职业危险引用为易患病的原因。作为疗法，他支持采用中草药与包含肉、蛋、奶、水果和米饭的饮食，并包括将住处转到干燥充满阳光的户外环境并进行锻炼、旅游和听音乐的西方技术。不过，根据大西清治的看法，矽肺病在年秋田地区大葛金山金矿罢工时，第一次作为工人的常民知识用于救助体系中。

年明治维新开启该国工业现代化之后，直到20世纪20年代，国家对慢性职业病的兴趣寥寥。从德国引入的公共健康的概念引起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