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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高天万,年出生在东川的一个小山村,年有幸成为东川矿务局的一名矿工。讲名字,大家可能知道的不多,在六苴时,大人们都习惯称高师傅,小孩则称呼高伯伯。
东川矿务局刚成立时,我们国家刚刚开始工业建设,技术力量和安全防护都太差,伤亡时有发生。
父亲刚参加工作时是一线工人,掘进打的是干眼,井下灰尘漫天,工人连最简单的防护措施——口罩都没有。听父亲讲,大概是年,苏联专家到东川参观后,唉声叹气地说,这些工人们完了,完了……
我的父亲就没能逃过此劫。工作几年后,和一些工友一样,父亲也不幸患上了矽肺病。那时国家对工人还是比较关心的,加上父亲工作表现很好,曾经被送到白鱼口工人疗养院去休养过一段时间。
年父亲病情加重,开始咯血,单位上派严会伯伯,林培栋叔叔(我的同学林明的父亲),送到昆明医治。
当时正值文化大革命时期,到昆明后,医院也联系不上,好心的林叔叔就带我父亲到他的四婶家去住,几天后父亲的病又发了,幸好四奶奶的女儿医院工作,看到这种情况,急忙带父亲和医院,医院领导,医院,林叔叔的家人真好呀!多年来,父亲和母亲时常都会满怀感激地跟我们讲起此事!
我对父亲的记忆是在六苴才有的。那时,父亲已经是十一井司五队的一名机修工,每天上班戴顶安全帽,背个竹背箩。所有的工具有铁锤、钢锯、管子钳和很多把大小不一的铁锉、内外卡钳等等……全部工具放在竹背箩里足足有十多斤,以至于工作服后背磨一个大洞,母亲用一块蓝咔叽布补起。工作服很油、很脏,母亲每个星期清洗时难免会报怨一下,都是干活,别人的怎么没有你的脏,父亲什么也不说,只是笑笑。
父亲在单位是个老实人,做人老实,做事踏实,维修机械细心、耐心,经父亲修理过的工器具非常好用,经常受到一线工人的夸赞。
那时单位经常开展“大战30天”或者“大战40天”的劳动竞赛,哪个队大战就会到五队借父亲去支援,待遇就是大战完成后,参与他们工人们会餐。父亲年年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奖品是很好看的被面或者床单。
最喜欢的是会发几张购物票,记得有绿色、红色、黄色的。我和二姐就会把票拿到公司行政科,递给张茹家妈妈尤孃孃,可以领到什锦南糖、怪味胡豆。有一次领到一串香蕉,生的,那时候还不熟就吃,结果呢吐都吐不出来了。
年父亲到昆明开先代会,回来时给我和二姐每人买了一条玫红色的腰裙,面料是棉绸的,穿在身上觉得很洋气的,我开心极了,至今难忘,还给五妹、六妹买了发卡,给两个弟弟买了玩具。
父亲身患的职业病,早在60年代初就被鉴定为:Ⅲ期矽肺Ⅵ型结核。但父亲一直保持他勤勤恳恳、乐观豁达、积极向上的本质。父亲没有上过学,但是他经常还会引经据典的讲些故事来严格教育我们要好好做人,要做个好人。工作初期,父亲参加过扫盲班,后来在姐姐们的指导下,还学会了查字典。工作闲暇之余,经常做的事就是看看那份据说是党员才能订得到的《参考消息》,报上有不认识的字,就翻翻字典。
父亲还在住房公路下的半坡上开垦了好多块地来种植蔬菜、玉米、瓜豆来改善家庭生活。最让我记忆犹新的就是家住平房时候,屋前公路下,种有一蓬洋丝瓜,长势很好。为了物尽其用,父母亲带领着姐姐、妹妹、弟弟们,搭设了一个很大的架子供那蓬洋丝瓜攀爬。那蓬洋丝瓜年年都不辜负父亲的辛苦打理,年年都是高蓬满挂大姚人说的“丰收瓜”。隔壁邻居与路人,熟悉与否,招呼与否,皆受益。每当我们到地里看到瓜瓜、豆豆、蔬菜、玉米长得喜人时,父亲会笑着说,那些瓜是高华经常放肥料的结果,那些菜是高芳经常浇水的结果,那些豆是高洪及时插了豆杆的结果。其实,父亲做的是最多的,只是父亲就用这样的方法来,鼓励我们从小热爱劳动。
年公司大部分人员都撤出六苴,只剩下少数包含父亲在内的留守人员。8月中旬的一个黄昏,我父亲的病又重了。刘德会的父亲刘元金叔医院,叫来救护车,医院抢救。第二天,听母亲回来说,头天晚上父亲咯了很多血,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了。在医护人员的尽力救治下,父亲的病情又有所稳定。后经双方单位协商,医院派了一辆救护车,医院的李医生(四川人),还有我母亲,把我父亲送到医院医治。记得那天早上我带着弟弟、妹妹去送父亲,救护车开到原一井司机关食堂门口。我们上车含着眼泪与父亲告别,只见父亲躺在担架上,脸色苍白,什么也没说,只是满含深情地望着我们。他那是不舍得离开六苴、不舍得他的儿女们呀!这一走就是他与六苴的永别!年春节前,我们也搬家了,一家人又在杨林团圆了。
父亲去世前的那段时间,身体已十分虚弱,但仍然热爱劳动。有时精神状态好点,会拿着一把小锄头,出门走走。居住地附近的小路,那个地方不平或者水沟堵塞,父亲就会拿小锄头,蹲在地上一点、一点慢慢的挖,直到弄好为止。那时候我女儿还小,有时候带女儿去看外公、外婆,路上看到有才修理过的地方,女儿就会说,肯定是我外公修的。见到外公就会问:“外公,那边的路是不是你修的”,外公就微笑着说:“是呢”。
年4月23日晚8时10分,苍天含悲,大地带泪,我们那特别不善言谈,从不表现自己,只知默默付出,不求有否回报,任劳任怨,时常以优秀共产党员标准来规范自己的父亲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终年67岁。我们再也见不到那个和蔼可亲、温和善良、笑容可掬的父亲!再也听不到父亲那熟悉又亲切声音!父亲!儿女们想念您!
作者:高启华年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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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高启华作者:高启华,年8月14日,在东川二百二出生。67年跟随父母到过昆钢王家滩矿的打矿箐,69年到六苴麻地哑口,70年到了六苴矿区,71年在十四冶一井司职工子弟学校入学,年初中毕业于六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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