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见证旧中国东川铜矿砂丁

时间:2017-5-31 8:28:11 来源:矽肺

作者:聂东丽

  东川,历史上素有“天南铜都”的美称。东川铜矿因其质量好、矿石含铜率高,平均品位在5%左右,是最容易洗选提纯的矿石而享誉海内外。据史书记载,早在东汉以前,东川铜矿即已开采鼓铸,驰名全国,清代制钱70%是东川的铜所铸。抗日战争时期,以东川铜、铅为主所制成的大量军火与通讯器材也源源不断地开赴前线,为前方抗敌御侮作出了积极的贡献。可是,在旧中国,“天南铜都”美誉的背后,却是无数矿工“砂丁”血与泪甚至生命的付出。他们用血泪的回忆控诉着旧中国矿工“砂丁”鲜为人知、惨绝人寰的生活及万恶的资本家们罄竹难书的罪恶行径。

辛亥革命以后,除了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势力两座大山依然压在中国劳动人民头上,一度获得发展的民族资本主义,也同样是尽情地榨取广大工人的血汗,以获得巨额的利润。当时,矿工表面上是自由雇佣来的,但实际上,矿工大多失去了人身的自由。

年云南地方政府公布的《云南矿务暂行章程》中,就赤裸裸地明文规定禁止工人参加罢工,直接剥夺了工人的合法权利。在反动政权的庇护下,许多矿厂根本不顾工人的基本人权,而是像对待囚犯一样地用暴力来强制工人劳动,无论是官商合办的公司也好,私人经营的企业也好,都豢养着大批厂丁、监工,专门监视、虐待和镇压矿工和“砂丁”,甚至使用残酷的手段摧残他们。

入硐背矿石的“砂丁”,终日在地下工作,硐既窄小,又阴暗不见天日,每次要背几十斤乃至一百多斤以上荒石,从长达几百公尺到二三千公尺以上的窝路里运出硐外。窝路阴森潮湿,狭窄矮小,有些地方还是直上直下的石头路,既硬又滑;有些地方又因常年积水,形成“涝塘”,水中又含有砒毒,沾着了奇痒难熬,甚至溃烂成疮。“砂丁”进出硐子要背负塃箩,用手脚膝肘支撑着爬行前进,所以有“八支脚走路”、“蚂蟥伸腰”、“长虫脱壳”等说法。由于长年这样佝偻行走,矿工们身体备受摧残,一个个弯腰驼背。经过多次摩擦,两手两脚及肘拐膝盖长起很厚的老茧,可以擦得燃火柴。

三九腊月天,“砂丁”脚下连草鞋也难穿上一双。茧疤太厚了,踩在通红的炉渣上都没有感觉。有人脚上绽裂开缝,没有钱医,就只好用针线连起,再抹点蜡补上。矿工们这样描述进硐工作时的痛苦情景:手提汽灯(煤石灯)一盏,肩背好塃两囊,手拄哭丧棒子(指杵手),耳插汗片亮堂(汗片是牛骨制成,用以刮汗,光亮称亮堂),穰头左右督率,要想偷闲无方,窝路极端狭小,左爬右跪难当,塃包越背越重,血汗流齐胸膛,来到槽门之处,抬头始见日光,平地慢慢吸气,咳嗽尽是泥浆,窝路好似地狱,出来好似太阳!要是在草皮尖(铲草掘地)上工作的人,那就是“若是草皮尖子,两头不见日光,肩挑瓢箕一对,手拿索子一双,天干若不挑够,下雨不能揉塃,春天日长夜短,金鸡一唱心慌,任你忍饥挨饿,起早睡晚如常,任你陡推吊井,只望矿砂连塘,脚步稍走疲点,穰头噪骂叮当,似此艰难苦楚,皆为衣食奔忙。”“砂丁”终日劳苦,采得矿石即售给炉户,评价全由炉户以目力估计,吃亏者全是“砂丁”。

  公司收铜或铅、锌,表面上有一套规定标准及价格,其实经手者之轻入重出,克扣货款,矿工敢怒而不敢言。“砂丁”中有所谓“亲身班”者,虽系自行采矿,然由炉户支借盐、米、油等类,以开尖子(开采矿石的单位,一般是硐、尖出售矿石给炉户)、打出之矿,限定卖与债权之炉户。亦有炉户之尖子交与“砂丁”采矿,所采得之矿石,当然交给炉户。此类“亲身班”之矿工,因受炉户之剥削,一日勤劳所得尚不足以糊口。可见当时的矿山实际上已变成了工人、“砂丁”们的牢狱。

被巨额利润蒙蔽了双眼的资本家们,不但对矿工“砂丁”们身体所备受的摧残熟视无睹,对他们的生死也是置若罔闻。在没有任何劳动保护和安全保障的情况下,矿工和“砂丁”们的身体和生命饱受着非人的折磨。矽肺病是对矿工威胁最大的一种职业病。由于缺乏劳动保护设备,雇主甚至连口罩也不发给,岩硐中石粉飞扬,空气龌龊,加之大量铅烟炭气的吸入,工人们极易患上此病。一旦由于得病丧失了劳动力,便被一脚踢开,任其死亡。

  资本家不肯多花穰木支撑坑道,挖掘又无计划,再加上专挖富矿,不但破坏矿脉,而且经常造成重大伤亡事故。年,汤丹就因矿洞崩坍而埋死“砂丁”七十余人。尸体掘出,血肉模糊,家属呼号遍野,简直惨不忍睹。铜矿工人李玉财解放前曾经3次遇险,他的右脚19岁时被矿石压坏;30岁时垮下来的岩石把他堵在硐子里,差点爬不出来;最后,左脚又在47岁时被打跛。每当诉说往事时,他说:“我是死过几回的人了”。矿工终年劳累,犹如牛马。遇到伤亡事故,资本家并不按厂规、条例办事,莫说是抚恤,就是几块木板,一床草席也都不易得到。有的被丢在深山老箐中,一任豺狼撕啃,荒冢累累,白骨成堆;有的就永远被掩埋在矿硐中,工人们哀叹道:“死得苦,埋得深。”

矿工的悲惨遭遇,产生了许多凄凉的传说。传说汤丹的“望郎坡”,就是由于矿工们在非人的劳动条件下工作,他们的亲人整天担惊受怕,惴惴不安,每到黄昏,这里就站满了“矿丁”们的家属而得名。他们扶老携幼,到凛冽的朔风中翘首远望,等待自己的亲人平安归来。可是说不定在哪个不幸的黑夜将要降临时,噩耗突然传来,霎时间呼天喊地,凄惨的哭泣声随风远扬,从此,贫民窟里又增加几个孤儿寡妇,“望郎坡”不知洒下过多少劳动人民的辛酸血泪。

学工、童工和女工的遭遇,比一般工人还要恶劣得多。在私矿当学工,规定要白白爬三个月,不但分文不给,还要自带伙食。劳累一天后,还要在资本家的家里服役,稍不顺心,拳脚交加。狭小的窝路,只有年幼体小的童工,全身爬在地下,才能钻得进去。为了获取利润,毫无人性的资本家便大量使用童工。成百上千只有七八岁的儿童,都被一箩箩、一包包沉甸甸的矿石压得骨瘦如柴,直不起腰来,严重地妨碍了儿童身心的发育和成长。

一般童工干的活同成年人干的不相上下,而待遇只及成年人的一半。矿工们收入微薄,难以维持一家生活,他们的家属为了多少挣得一点工钱作为补助,也多半参加一些洗矿拣砂、运送柴炭的工作。在寒冬腊月,双手浸在针扎一样的冷水里,不少人的肌肉都裂口绽开,监工、炉户还格外挑剔,收矿的价格给得非常地低。

  在资本家们残酷的剥削下,矿工们终日辛劳,不但食不果腹,且都衣不蔽体。解放前住着三五百户人家的汤丹老街,除了剥削阶级外,全镇找不出几床被子来;多数矿工不分春夏秋冬,一般只有一件麻布水衣,胯下兜一片“坐马”遮身。最好的也不过是戴顶油污的小毡窝帽,披件羊皮过冬。“上八块来下八块,破布襟襟团转甩”、“亲身亲身,两股筋筋”就是一般矿工穿着的真实写照。各矿区内,上十岁的小孩不是缺衣就是少裤,十七八岁的大姑娘没有裤子穿的也不在少数。老“砂丁”周奶奶,十几年里总共只穿过两件衣服,由于补了又补,疤上加疤,已经成了十斤重的破布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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