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内蒙兵团六师五十七团战友乔悟义、董建珍策划。主编柏永慧,编委会编辑,封面题字设计,照片等共二十三人。前言概述此书在全团战友共同努力下,仅用了五个多月时间,写出了31万字书卷。
一道道深深的历史划痕,像天际中的一束流星雨倏然而逝。序言把我们带到那六九年三月中共中央军委组建内蒙生产建设兵团的时代,知识青年开始了一段终身难忘的人生苦旅和激情燃烧的岁月。导言把我们引入那"屯垦戊边,寓兵于农"铸就辉煌的经历和过往。继承发扬兵团精神,紧跟新时代步伐,不忘初心砥砺前行永远是我们追求的目标。
本书涵盖了七一年人民日报发表的《战斗的年华,壮丽的青春》报导,讴歌了柏永华、单美英两名烈士的英雄事迹。以及七0余篇回忆录,收录了全团各个时期照片,书法,诗歌,歌词绘画,全团座落平面图等内容。
《芳华在心中绽放》书摘
本文作者
兵团往事
作者:贺玉清
朗诵:徐林
在广袤无垠的内蒙古科尔沁大草原上有一条蜿蜒流淌的小河——霍林河。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一群来自天津、保定、北京、集宁、白城等地的知青青年,在这美丽草原的霍林河畔用鲜血和汗水,用他(她)们宝贵的青春年华乃至生命,谱写了一曲可歌可泣的“生命赞歌”。
一九六九年三月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六师五十一团四连进驻霍林河“五间房”,六九年五月六日迎来第一批来自天津的知青。在荒无人烟的大草原上开始屯垦戌边,亦兵亦工,建设边疆保卫边疆的开发建设。六九年十月在原五十一团四连的基础上正式扩编为五十七团。一九七五年九月兵团改制划归地方管理,更名为“内蒙古五?七煤电厂”,地名“五?七镇”。兵团在霍林河存在了近七年的时间。给以后霍林郭勒市的成立及建设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如今已发展成为大型的能源基地及旅游城市。
买羊
五十七团建矿初期时间紧、任务重,没有挖掘机械设备,就用大锤、钢钎打眼放炮;没有装具就用铁锨、柳条筐盛;没有提升设备就肩挑人扛,硬是靠人力在空旷的草原上建成一个煤矿。当时工作条件十分艰苦,工作任务相当繁重,劳动强度大伙食单一、营养不足,一度影响了建矿的进度。为此团里决定成立一个小分队,到牧区买羊改善战士们的伙食,安全过冬,以确保建矿任务的按期完成。由团部司务长李宝恒领队、马倌仁清斯楞、大车老板范有富张克斌、知青宋瑞春和我到牧区买羊。
经过精心准备:两挂大马车装着简易蒙古包、牛粪炉、炊具、粮食、枪支弹药,一行六人奔赴锡林郭勒盟牧区买羊。
初次能骑马身背半自动步枪驰骋在大草原上别提有多高兴了,两天下来浑身哪都疼,没了兴奋劲儿。六九年十一月份开始下雪了,每天顶风冒雪、有时还赶上刮“白毛风”蜷缩在马车上(因骑马的疼痛没好)艰难的前行。开始有时还能遇见沿途的连队,能住在房子里吃上一口热饭,越往后走越荒凉、人烟越稀少。晚间只能睡在自己搭建的简易蒙古包里,点上牛粪炉,地上铺上羊毛毡子,就地和衣而卧再盖上羊皮大衣,一日三餐全靠捡牛粪烧火自己做面片吃不过途中也有惊喜!路过锡盟新庙时,饱餐了一顿当地民族美食“蒙古馅饼”,那叫一个鲜、香、酥!薄皮大馅纯锡盟羊肉加大葱馅,外加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粉条汤,肉香汤清,至今难忘。
经过四天的顶风冒雪,艰苦跋涉,终于到了满都宝力格公社,靠近中蒙边境的一个地方。这时天已黑,见几个牧民穿戴的人骑马向我们跑来,经过攀谈才知道是早一年从北京来牧区插队的知青。他们比我们艰苦多了,经过一年多的磨练,已和当地的牧民融合在一起,流
利的蒙语,牧民的穿戴,精湛的骑术,黢黑的脸庞,早已看不清原来的面容了。他们靠放牧挣工分生活。整天骑马在草原上放牧,风吹雨打的十分艰苦,与他们相比我们到兵团就幸运多了,他们也很羡慕我们兵团战士。
由于天黑又刮着白毛风,辨不清方向,稀里糊涂的越过了中蒙边界,到了蒙古国境内。我边防战士骑马赶上来,对我们进行了严格的检查和询问,知道我们是六师兵团到牧区买羊的(不是越境),给我们指出应去的地方我们在五十四团结识了齐得胜(后调入五十七团),在他的协助下,我们买了多只羊,每只五元钱(买回来宰杀后一张羊皮卖4.8元,一挂羊肠卖0.7元,合着一只羊买回来白吃还净赚0.5元)。我们将买到的羊集中在一起,准备返程。
六九年锡林郭勒草原上野生动物是比较多的。沿途看见许多野生动物:地鵏、鸿雁、野兔、野鸭、狼和狐狸,甚至有熊出没,路经师部招待所时那墙上就钉着一张熊皮。最多的当属黄羊了,在满都宝力格就看见一群黄羊有几千只,远远望去就象是黄色的山包在移动。据当地人讲,这是最大的一群黄羊,有专人看护不许猎杀。
羊是买到了,麻烦和危险也随之而来。草原上的狼是跟着羊群而移动的,每到夜间,到处黑黢黢的,住在简易蒙古包里,包外不远处时不时传来狼的嚎叫声。狼的眼睛闪着疹人的绿光,好象两盏绿灯泡围着羊群转。我们持枪分班看护羊群,由于狼实在是太多,光顾着照看羊群而忽略了马匹的安全。一般马匹在夜间休息时需要戴上马绊,以防止马匹跑远,结果一匹大白马被狼咬伤了后腿,最后因流血过多而死亡。
回程路上多亏了马倌仁清斯楞。斯楞是一个蒙汉精通、身体彪悍、具有丰富的草原生活经验和放牧技能的马倌。
毎天都是斯楞先行,选择雪浅、有草、有水源的路线走。赶羊群每天只能走三、四十里,羊群需要边走边吃草还要饮水,我们轮流步行跟着羊群走。经过十几天的跋涉,十几天的风餐雪宿终于回到了五十七团。
回团以后紧张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把羊群放在宿舍后边,忙着换洗衣物二十多天就洗过有数的几次脸,睡觉基本上都是穿着衣服睡,一路走来衣服长满了虱子,真正体味了一回“虱子多了不觉咬”的经历(衣服上的虱子摘不净开水烫不死,只能忍痛将衣服全部烧了)。刚刚换洗完还没来得及和战友们聊天,李宝恒通知我们羊群不见了,一路辛辛苦苦买回来的羊那可是全团一冬的宝贝呀!李宝恒赶紧组织我们分三路(二人一组)寻找,我和斯楞分在一组骑马去找。斯楞凭着丰富经验,寻着羊蹄在雪地上留下的印迹,终于在二十多里外的一个山沟里发现了羊群。当时我就惊呆了,不少羊被狼掏了肚皮,羊肠子耷拉在地上,有的羊腿被狼掏空了,羊血溅的到处都是,其场面太惨了。我和斯楞赶紧把羊群圈在一起,被狼掏了几十只,好羊也走不动了,趴在地上喘气,赶是赶不回去了。斯楞跟我商量,只能一人回团求援一人留守看护羊群,避免羊群再受狼的危害。天已经黑了,斯楞路熟骑术好,回团求援可以节省时间,我留下来看护羊群。
临走时斯楞给我留下一把蒙古刀壮胆、一盒烟、一个打火机,他告诉我狼怕火,怕人猫腰”。我就点着香烟手握蒙古刀和狼对峙。最近时狼就离我十几米远,毕竟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心里害怕的很,好在羊群跑不动了,全趴在地上。我就蹲在羊群边上密切注视着狼的动态。它不动我也不动,它动我也跟着动。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点着,手握蒙古刀不敢放下,一直对峙到天亮李宝恒、斯楞等人坐着大卡车来了,我们把羊群和残羊装上车回到驻地把羊分到各个连队。看来动物不会主动伤人,只要人不去招惹它,它并不可怕。
此次经历终生难忘!感谢老兵李宝恒对我的关心和照顾,马倌仁清斯楞教会了我很多草原上生存的技能和知识。同时也成为了我一生的好朋友和好哥哥。
煤矿
提起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六师五十七团,就让人首先想到的是“煤矿”。煤矿对于没有下过矿井的人来讲是陌生的,是充满危险的一种职业。一九六九年初来自天津、保定的知青,以及七十年代初来自北京、集宁、唐山和东北白城等地的知青相继被分配到五十七团煤矿。
建矿初期,没有挖掘设备,就用大锤钢钎、铁锹、柳条筐代替,没有提升设备就肩挑人扛,楞是沿着十五度的坡度往地面上抬,因为坡度大,前面的战友得曲着腿甚至跪着在前面抬,后面的战友得伸直胳膊举着往前推着走。那真就是男女齐上阵,靠人抬抬出来一个五十七团煤矿。
在锡林浩特红旗煤矿调来工人师傅的带领下,战友们在工作实践中边干边学,逐步掌握了井下掘进、打眼放炮、支护、回采等技能。使煤矿当年建矿当年投产,短时间内保障了六师组建初期的生产、生活、冬季取暖用煤。起到了稳定人心的作用。
井下工作环境恶劣且潮湿,没有黑天白天之分。危险因素多而复杂,磕着碰着的事时有发生,甚至有付出生命的危险(秦树芳、朱振德、于正葛、王吉川)先后死于井下。战友们没有被困苦、累和危险吓倒,没有豪言壮语,只是服从命令听指挥,默默的在工作中学习,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哪里有困难哪里有危险都抢着干。“脏、累、险”就是井下工作环境的真实场景,一个班下来,个个都是一身汗一身黑,除了牙和眼睛是白的,基本上都是张飞再现如同非洲人到来。
在井下工作对战友们最大的考验和危险就是“回采”和“煤着火”。
“回采”是煤矿一项比较危险的工作。首先在顶板打眼放炮,将顶板的煤放下来,战友们再用大板锹把煤装上矿车,一板鍬有三、四十斤,装满一矿车就是一身汗,装车时还得密切观察顶板有无危险,顶板的浮煤随时有掉落伤人的危险,越釆空间越大,危险因素就越大,需要随时处理浮煤,避免砸伤人。这就是战友们天天工作的环境。
“煤着火”五十七团煤矿所采的煤是“褐煤”,其特性是:燃点低、易燃、自燃。如果通风效果不好,煤自燃后会产生有害气体,浓度过大会对人造成伤害患矽肺病,甚至有生命危险。
一九七二年冬季的一个夜班。井下着火比较严重。浓烟滚滚充满了巷道能见度很低。有的地方已经冒出火苗且越来越大。正在作业的战友们陆续撤出。刘兴义(技术员刘兴友的弟弟)身体不好。走不动了他想坐下来休息一下。那种情况下谁停下来是很危险的。坐下来休息危险更大。很可能毒气中毒再也站不起来。因为有害气体是往下沉的。时间长了会中毒、窒息。甚至有生命危险。大家互相搀扶着他走到井口呼吸到新鲜空气才慢慢的缓过来。避免了一次伤害。
以上仅仅是煤矿井下工作环境的点滴。在煤矿工作过的战友们对五十七团的贡献不说是最大的也是最辛苦的一帮人。
上班路上
六九年的冬季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字“冷”,令人难忘的是“白毛风,对此的印象总有一个画面呈现在眼前。
冬天——夜晚——一群人上夜班的人,从七栋房宿舍出发直奔煤矿。
从西风口刮来的大风卷起地面上的积雪伴随着天空的降雪,漫天翻卷着,地面和天空一片白茫茫,分不清是积雪还是下的雪,能见度很低。在通往煤矿的小山坡上,一群身穿光板羊皮大衣,脚穿高腰雨靴(内套厚毡袜),头戴皮帽,手戴羊皮手套,深一脚浅一脚的顶着大风和“白毛风”,艰难的往山坡上矿井的方向慢慢的移动。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雪粒打在人们的脸上,有一种刺痛感,随着坡顶越来越近,“白毛风”也越刮越大,刮得人睁不开眼睛,只能倒着走,行走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大伙互相打着招呼,以免迷失方向,看着坡顶“充电房”昏暗的灯光辨别着方向。柴油机房上班的女战友脚穿没膝的毡疙瘩,身穿皮大衣则手拉手更为艰难的慢慢的挪动着。身后留下了深深的两行脚印,不一会儿就又被刮过的“白毛风”覆盖。
经过半个多小时艰难跋涉,取了矿灯,终于集中在绞车房里,开绞车的姐姐早已把用汽油桶改制的大火炉烧得旺旺的。大家围坐在烧的通红的火炉边上,摘下帽子,个个头冒热气,汗水混着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湿透了工作服。经过短暂的休息,大家重新穿戴好,戴上安全帽及矿灯,赶忙下井开始紧张的采煤作业。
通过大家的辛勤工作,保障了六师及各团的冬季取暖和生活用煤。为初建时期六师整体的发展和稳定立了头功。
经过寒冷与白毛风的考验,兵团战士养成了不怕困难,兢兢业业做好每项工作的习惯。兵团战士是霍林河真正的开拓者和建设者。
朗诵者简介
徐林男,现年65岁,年从事播音工作至退休。原单位石家庄电台新闻部。徐林的爱人是兵团战士。也为艰苦奋斗的历史过往感动着,随发挥其余热制成音频,方便广大听众。孙来义:《芳华在心中绽放》序言
李树华:永远抹不去的兵团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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