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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期推送
呼吸有多难?
我平时很少会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一呼一吸,不过是两个最简单的动作。
但对于我今天要讲的这个人群来说,
呼吸,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做到的事情。
《人间世》第三集《呼吸》的制作组,
医院,
描述了这样一个人群的现状:
他们常年呼吸困难。
一口气在胸口憋着,
上不来也下不去。
人在哪儿,呼吸机就在哪儿。
除了换个肺,没有活路。
他们就是尘肺病人。
尘肺病,
一般都是由患者长期吸入的生产性粉尘导致。
因为肺部被工作环境中产生的各种不溶于水的粉尘颗粒完全占领,
患者的肺部会变得像越来越硬,严重了甚至会像石头一样坚硬。
到最后,他们就会因为无法呼吸,结束自己的生命。
换句话说就是:活活憋死。
据统计,我国是世界上尘肺病患者病例数最多的国家,
截止到年,全国累计报告尘肺病总数超过85万。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曾经是石雕工人、煤矿工人、磨砂工人。
虽然这种病基本都是由于工作环境导致。
但是,因为尘肺病一直很难做职业鉴定,
来医院治疗的病人,绝大多数都是自费。
廖延龙的父亲廖连和,就是一个尘肺病人。
曾经的他为了挣钱,
成为了一名下井工人。
这样,他就能拿到比当地平均工资水平高出5倍不止的薪水。
而代价就是,
他被尘肺整整折磨了20年。
用他家人的话来说:“这就是拿命换钱。”
随着廖连和的身体每况愈下,
他们决定做换肺手术搏一搏。
然而换肺需要肺源,
而每一个肺源背后,平均有30个患者在等。
这就约等于,30个人等一条命。
绝大多数人,
可能都等不到换肺的那一天。
廖连和是幸运的,
他等到了健康的肺源。
医生很快为他进行了手术。
手术过程中医生发现,
由于廖连和的尘肺形成时间太长,
已经和胸粘膜牢牢地粘在一起。
甚至最后明明尘肺已经切下来了,
医生还误以为没有完全分离。
后来才发现,
是因为廖连和的尘肺“太重”,
医生“拎不动了”。
光是把尘肺取出来,
就花了整整3个小时。
手术很成功,
廖家人给廖连和搏来了生的希望。
但这只是第一步。
几周后,由于恶性感染,
廖连和病危。
廖连和的儿子廖延龙,心态一直很好。
父亲刚住院的时候,他几夜没合眼,
手术时又彻夜陪伴。
父亲病危的时候,他四处为父亲求药,
哪怕他的母亲都说:“算了吧,我有心理准备。”
他依然坚持:“有机会就要试一下。”
廖连和还是没能挺过去。
术后感染的死亡风险,往往比手术风险还要高。
最后,廖延龙决定,带着老爸回家。
相比廖家,
戴照章和他的儿子戴向群,是幸运的。
戴向群的尘肺病也很严重。
在他家里,
制氧机都有两台,楼上楼下各一台。
没有制氧机,戴向群一口气都吸不上来。
为了挽救戴向群的命,戴家几乎押上了全部,
乡里乡亲,能借的,戴照章都借了。
凑够了钱,戴家人立马奔赴无锡。
就在进病房前,
戴向群氧气袋里的氧气用完了。
他的血饱和度下降到了74%。(正常人95%-%)
也就是说,只要没有氧气袋,
戴向群就没法活。
进了病房,就是等肺。
戴向群的第一颗肺源,
因为质量不好,被医生否决掉了。
等了5天后,
戴向群等到了合格的肺源。
这台手术,做了整整4个小时。
戴向群的妻子在手术室外,
情绪几乎崩溃。
而他的父亲,一直在安慰儿媳:
“要相信医生,别哭,要坚强。”
最终,手术很成功。
戴向群也度过了危险期,
开始进行健康恢复。
一位伟大的父亲,为他的儿子,
搏来了下半生的希望。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像戴向群那么幸运,
很多人,可能连廖连和都比不上,
老廖还有搏命求生的机会,
更多的尘肺病人能做的,
只有等死。
目前,尘肺病已成为中国职业病中最严重的病种,
患者数量约占所有职业病患者总数的90%。
在这些的尘肺病患者中,
农民占95%,死亡率高达22.4%。
很多家庭承担不起看病吃药、换肺手术的花费。
即使咬牙换肺,死亡率也相当的高,
因为还存在感染风险。
许多人就像廖连和那样,
等来了肺,做成了手术,
却还是挺不过感染这一关。
在父亲去世一个月后,
医院办手续。
他给每个认识的医生都送了花。
他说:我想替我父亲完成他的心愿。
他说:我不后悔。
没有人会后悔为亲人博一次生的机会。
就好像如果再有一次机会,
没有人会愿意让自己的亲人拿命换钱。
之前我写过一篇《猝死的大疆程序员:这36万块,我是拿命换的》,
年轻的程序员可以为了高额薪水彻夜加班。
廖连和也可以为了5倍的薪水,
不顾危险下井开矿。
写了这么多,
我并非希望大家抵制工作。
谁活着都不容易,
为了生活,
适当的牺牲完全可以理解。
我只是希望大家会因为这些逝去的生命,
多一些思考。
平衡自己的生活和工作。
就像林语堂曾经说过:
“死亡及其带来的终极虚无可以使人更加重视生命,
坚定主意、抓住现实,去过一种真正的、理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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