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这是一篇对母亲饱含深情的文字,字里行间对家人的深沉挚爱跃然而出......
在很长很长的时间里,我多少次想写写我的母亲,但又不知从何记起,一直耿耿于怀。今天就任凭自己的思绪激扬驰骋吧。
我家祖籍是山东,后来母亲和奶奶、大姐大哥二姐随父亲落户到山西,这已是很早的事情了。我是生在山西长在山西,对老家的一些了解都是听父辈们讲的,不是那样的清楚。对母亲而言我打记事起儿时懵懵懂懂也是不清晰,直到可以理解、思想一些问题时已是过了好长好长的时间。母亲在我的心目中也渐渐的高大起来,母亲的一句话一抬足,一个微笑对我都是莫大的幸福。望着如今白发苍苍的老母亲,那种与生俱来的母子情感时时撞击着我的心壁,回想与母亲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欲使我感到慈母大爱无疆,内心那股暖流不断涌动激荡。
母亲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农民家庭里,从小在苦水里泡大,她是家中子女中排行老大,也就过早的承担起家中生活的重担,没有上过学。与父亲结婚后,依然过着清贫的生活,为了全家老小呕心沥血,付出了常人所不能的付出,是一个典型的农家劳动妇女形象。母亲淳朴,心地善良,贤惠而又精明强干。母亲是一个个性要强的人,凡事自己能做到的,绝不求人。也许这是咱山东人固有的秉性驱使,也许是家庭环境、父亲的影响。在上世纪60年代困难时期,母亲始终表现出一种坚忍不拔,不断追求生活的热望。我们家是外来户,落到此地举目无亲,再加上家里儿女多生活艰难,困境是可想而知的。母亲对儿女要求是很严厉的。听哥哥姐姐们说,他们跟随大人们去地里干活,到了吃上午饭的时候,姐弟俩躲在一边,远远看着大伙吃干粮,他们则偷偷在流泪,被一位好心的婶婶看见了,要给他们一点吃的,但哥哥和姐姐死活不要,宁愿饿着肚子,也不吃一口好心人给的东西。我很小的时候,邻里的婶婶、大娘给我吃的,我也是坚决不要,惹得大人们不高兴:这孩子死犟!我说吃了妈妈回去要打我们的。像这种情况不知有过多少回了。记得有一回跟着母亲出去串门,也是婶婶拿出馍馍来叫我吃,我则躲在母亲身后不敢要,惹得婶婶急了对母亲说:你叫娃儿拿上吧!母亲总说他不吃他不饿。其实母亲知道我想吃,我也清楚母亲为啥那样说。但我一双不听使唤的小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婶婶手里的馍馍。大概母亲看见婶婶劝说多了,也许我可怜巴巴望她的眼神刺痛了母亲,这才答应了叫我吃。一般这种情况下我才能吃别人给的东西,否则打死我,也不会吃或者拿别人的东西的。这是我刻骨铭心的意念,一直以后都是我人生道路为人处事的一个准则,从不轻易接受别人的恩施。听家里人说,家庭最困难的时候是母亲有了我和三哥这对双胞胎的时候。家里一下子增添了两个张嘴要吃饭的人,你说能不难吗。他们说刚开始我两个人一个礼拜一袋莲乳粉,后来三天一袋,再后来一天一袋,就像俩个催命鬼似的,把母亲逼得没法。没过两个月就只好用白面汤喂养。也就在这个时候,已到读书年龄的二姐却因为我们小哥俩的出生耽误了读书,不,是断送了二姐的文化前程,至今二姐与母亲一样斗大的字不识一个。这真苦了疼我们爱我们的可亲的二姐,也因此注定了二姐在农村的命运终不能改变。因为饿,我们小哥俩在襁褓中不停的哭嚎,搅的二姐心烦意乱掉眼泪,母亲则愁眉不展。可以想象出我们那时是多么的闹腾啊。有时候村邻中育婴的妇女好心的帮着喂口奶吃,可以说我们双胞胎哥俩是吃百家奶慢慢长大的。我们也应感谢当时喂过我们奶水的街邻婶婶、大娘、大嫂们。也正因为她们的爱心使我们少受饥饿,母亲和二姐也能稍得片刻的安宁。至此,在这里我衷心的向二姐鞠躬!感谢她对两个小弟的情意,感谢对我们无微不至的抚育,更感谢她用美好的青春年华换来我们的成长!尤为感动和感怀的是二姐对自己青春岁月的牺牲和付出,从未要求过如今长大成人的小弟们一点什么,她不求回报,她的爱如同母爱一样伟大,可敬可爱,这种情意也将深深的铭记我的心里。父亲是在地质队工作,工作性质在野外,常年四季难得回家一两次,甚至逢年过节都回不了家,七八口人的大家全靠母亲料理。也听到过母亲和兄弟姊妹埋怨父亲不回家。其实家里大小都明白父亲的苦衷,回来又能怎样呢?老的老少的少都吃父亲一个人的工资,难啊!父亲也承认不多回家,为啥?为了一家老小,他常常放弃节假日,加班加点,为的是多挣几个钱不是?父亲何尝不想与妻儿老小团聚欢乐呢?他干的是山地工种的重活,吃的是干粮,喝的是凉水,从来不敢吃顿肉,硬是勒紧裤带从嘴里省钱往家里寄,以致晚年落下严重的胃病、关节炎,要命的是得下矽肺病,这是一种职业病后遗症,治不好的。常常听到父亲咳嗽不断,都咳出了血,这都是积劳成疾,累出来的。母亲理解父亲,疼爱父亲。她总是默默的用那双瘦弱的肩膀承担、承受着家里的一切,尽心尽力孝顺奶奶、照护好孩子们,解除父亲的后顾之忧。“常支户”这个名称,我起先不太懂。有一次,生产队广播通知社员去仓库分粮食。我看到母亲高兴地拿着口袋去了,可过了不久就回来了,口袋是空的,母亲的脸上没了笑容。我问母亲咋回事,母亲说“常支户”不给分。这时我看到母亲的眼睛里噙满泪水,说完话扭头转身进了里屋。孩童的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又跑出去玩耍去了。后来听人议论“常支户”才似乎明白过来。“常支户”就是借队里的粮款还不了,还要预支分粮分款。有的时候生产队队长为了控制余粮,就限制分粮户。“常支户”往往就在限制内,是让人看不起的弱势群体。有些德行不好的村民,就此故意在人前热潮冷风,这使母亲要忍受多么大的痛苦呀!母亲为了家庭受苦受累不说,这种精神压力常常使她很久不能释怀,从而也磨练出了母亲坚强的毅力和不可屈服的顽强性格。夜已很深了,但“咔哒咔哒”的织布机声不绝入耳,丝毫没有睡觉的意思;煤油灯快要耗尽了,但灯光下头影还在摆动,“刺啦刺啦”纳鞋底的声响,“嗡嗡—嗡嗡”的纺棉花的悦耳长音伴我入眠。母亲啊,你又在熬夜啦。一年四季母亲就似上了发条的闹钟,一刻不停歇的劳作、劳作。我参加工作的单位和村里相聚40华里,星期天没事我常回家。那时自己年轻气盛,常和一伙光屁股玩大的伙伴、同学厮混一起,聊天喝酒,不计白天黑夜,随心所欲。每当这时,母亲从不责怪,只是轻轻地劝说:别喝多了,早点回家。星期一的早晨,我还在梦乡的时候,母亲已把早饭做好了。我很懒也调皮,非得母亲叫唤几次才肯起床。有时候也在想,过去母亲唤我,掀被子打屁股,现在不打了,只一声声轻轻地呼喊,听起来是那样亲切入耳,我多想让母亲这样一直唤下去啊!早饭也很简单,就是白面汤煮馍就咸菜,但就这简简单单的饭食让我久久不能忘怀,那种母爱的温情无不浸透于我的整个身心。到了冬天,我多少次劝说过母亲别做了,我回到单位吃。但母亲总是嘴里答应着,仍然一如既往。五点钟天还很黑,她就起床捅火做饭,乐此不疲的做着她该做的事。这时候,我低头吃饭,母亲就坐在旁边,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我知道母亲正用深情的目光看着我,说着不知说过多少次的话,总重复着一个意思。母亲不会说漂亮话,只有那几句朴实无华的贴心窝的话。在村里在街邻中我从未听到过她用话奉承过人。处理任何事都是用最简单最朴实的行动去做,母亲这样做不一定被人认可,但也不会招人烦。母亲见不得可怜人,即使自己再穷,也尽力帮助需要帮助的人。那时候。讨饭的人比较多,时不时家门口来了讨饭的,母亲就送块馍,端碗水来。有时候我看到了讨饭的人就喊母亲,母亲就让我取馍送给讨饭的人。我知道母亲这样做的同时,也是给儿女做出了榜样,要常怀同情心。我感谢母亲身教胜于言教,她教我学会了如何为人父母。我结婚了,现在孩子也大了,不能再让母亲操心了。母亲那浓浓的情爱仍涓涓流淌传递于子孙后代。当子孙们围聚在她老人家的身旁时,那洋溢的笑脸使我们当儿女的从心里感到无比温馨。在母亲80大寿的那天,我们给她老人家操办了一个既热闹又简洁的生日庆贺。儿女们、子孙们生平第一次用咱山东民俗的礼节,给母亲深深的磕头祝寿,祝愿她老人家年年有今朝,岁岁有今日,笑口常开,健康长寿,福如东海!我始终在想,人到暮年最需要的是什么?需要的是关爱,我们要反哺于生我养我的父母。每个母亲都是无私的把爱心奉献给儿女们,从不图儿女们回报什么。但做儿女的又该怎样去做呢?我们不管走到哪里,都要时时记起在生我的地方还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母亲,那是疼我爱我的母亲!她的幸福就是我们的幸福,她的快乐就是我们每个人的欢乐。我们纵有千万个理由,都要常回家看看,报答母亲养育之恩!
祝愿天下的母亲身心健康,幸福生活!
(文字:王跃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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